杭州的秘宝——浙大考古与艺术博物馆观展纪程(世祖大王的中国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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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个月,无论是相关专业人士,还是我这种纯爱好参观博物馆的群众,都被重庆大学耗资数百万建设了一个十足十“赝品博物馆”的新闻大瓜雷的外焦里嫩。

在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捐赠假文物的吴教授下一步又会耍什么欲盖弥彰花招的时候,江南另一所名校的考古博物馆却正在红红火火的举办开幕特展。

没错,这就是浙江大学考古与艺术博物馆。

说来凑巧,因为正赶上国庆典礼,光北京一地就有数家博物馆举办大展共襄盛举,清华的“与天久长”,北大的“千山共色”,首博的“锦绣中华”......地方上也不甘落后,苏州的屏风,辽宁的书画,令人目不暇接。浙大考古博物馆开馆的消息就这样因为同僚们“衬托的太差”,反而不那么惹人关注了。

而我,若不是机缘巧合,奔波于各地大展之中“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杭州停留了半天,便也差点错过浙大这个新向大众开放的宝库。

与重庆大学一样,浙大考古博物馆的馆藏文物也多有来自社会捐赠的。可差别就是,重庆大学把“国宝帮”们卖的地摊货当作汉朝玻璃器展出,而浙大,它得的是东西方散落人间的神奇秘宝。

林霄、陈钦夫妇及近墨堂书法研究会捐赠《西亭记碑》

唐代宗大历十二年(777年)四月,时任湖州太守的颜真卿,在乌程县令李清的邀请下,为当地筹划重修的名胜“西亭”撰书立石为念,也就是《西亭记碑》。

所谓西亭,本是南梁吴兴太守柳文畅建立的文人燕集之所,到唐代已经破败不堪。年过古稀的颜真卿,为自己辖区内的胜迹挥毫泼墨,也是情理中事。

乍一看居然有点像“知乎”

如今,历经千年风霜的石碑,早已和当初的“西亭”一样,变得支离破碎。唯一幸运的是,“真卿”、“大历”这些能证明它身份的关键文字,依旧清晰可见。

在西亭记碑刻制仅7年后,颜真卿就死于叛贼李希烈之手。可以说,此碑或许是传世文物中,最接近这位大书法家人生终点写照的一件。

碑文中的“真卿”二字

今年年初,台湾将颜真卿《祭侄文稿》借展给日本一事,曾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此等至宝远赴重洋,万一有所闪失,岂不成千古之憾?

格外有趣的是,我在浙江大学考古博物馆的藏品中,出奇的看到了大量来自日本的珍贵文物。

最近日本为庆祝德仁天皇登基举办的正仓院宝物展可谓名扬四海。千年前皇室的收藏品,华光璀璨,动人心魄。

而浙大博物馆此次展陈,一样有着来自“正仓院”的东西......

日本奈良时代,神护景云二年(768年)《佛说明度五十校计经卷下》

这份御愿经,乃是当年称德女帝为了给自己的父亲圣武天皇求“冥福”,下令由宫内写经所抄录的。其上卷尚存于正仓院之中,下卷则散失辗转成为了浙大的藏品。

据1930年的《正仓院圣语藏经卷目录》,此写经与“天平十二年御愿经”,堪称奈良时代写经双璧。

(其实称德女帝,也就是孝谦天皇,她即便在中国的影视作品中,出场的次数也不少。比如《杨贵妃秘史》。当然了,大家最熟悉的或许是《大佛开眼》中那个俏皮的阿倍内亲王)

另一份与日本皇室有关的8世纪后期写经同样值得瞩目,也就是奈良药师寺在明治时代政权动荡中流出的《大般若经》。

本来总数达600卷,由朝野鱼养抄写的经书,如今只剩下33卷还在药师寺中。而这份编号“第三百四十一”并盖有药师寺朱印及“药师寺金堂”黑印的文本,也变成了现在浙大博物馆的宝库成员。

我曾经回答过一个知乎问题“有哪些外国的顶级文物被收藏在中国”。当时写的是故宫藏琉球王国进贡的螺钿器。现在浙大博物馆的这两份日本写经,个人觉得有资格出现在这个问题的回答之中。

可惜见到它们的日子实在太晚了,用陶虹的话调侃:“他不早说呢,唉,错过错过!”

像是东南亚,乃至埃及的文物,浙大所藏也不乏精品。不过本人实在不能算对这些国家的历史有多少了解,就只简单的附上照片啦。

埃及浮雕蓝釉陶瓶(公元1世纪,罗马帝国初期)。其腹上环绕兔子、猫、山羊和兀鹫等动物和花卉。纹样多见于古希腊银器,釉色则受流行的玻璃器色系影响。
高棉石碑(12-13世纪)

即便只看到这里,浙大考古博物馆开馆的诚意也足以得到我们的尊重。可更让人震撼的是,浙大还与国内几十家博物馆合作,借展了相当数量的精品文物,组成了足占了两个大展厅空间的“汉唐奇迹”特展。

虽然名字里仅有汉唐,但这批宝物的年代却是从先秦起跨越而来,观展体验除了惊叹两字,无法形容。

龙纹盉,2005年陕西韩城梁带村出土。是春秋初期芮国的青铜器。

芮国对于不熟悉周朝历史的朋友,或许是个从未听说过的小国。它在史书中留下最知名的记载也是一场大时代下的闹剧。那便是公元前709年,国君芮伯万的出奔事件。(这一年著名的美女,齐国公主文姜嫁到了鲁国)

据说,因为万“多宠人”,所以招致母亲芮姜的厌恶。国母竟然发狠将自己的亲儿子赶走。(几乎就是郑庄公母子的另一版本,此时距离郑伯克段也不过十几年,郑庄公还在世)

芮伯万不得已逃奔同宗的魏国。此后,秦国、周天子、虢国相继插手芮国内乱事件。最终,在秦国扶持下,芮伯万回国复位。芮国恐怕不免成为秦国势力范围中的附庸,在秦穆公时为其所灭。

提起秦,最著名的遗迹当然就是秦始皇陵。浙大此次也的确从陕西考古所借到了始皇陵陪葬坑出土的青铜鸿雁。

不过这并不是我喜欢的秦代文物。另一组从凤翔雍城以及兴平黄山宫出土的,年代由战国绵延至汉初的灰陶瓦当,个人觉得更能反应乱世之中,秦人那朴实而又蓬勃向上的审美。

虎雁纹瓦当
子母鹿纹瓦当

或许是个人喜好使然,展馆陈列的汉代文物中,耀眼的满城汉墓出土的中山王陵各类金器并没有怎样挑动我的神经。西安汉景帝阳陵陪葬坑出土的陶塑动物固然可爱,但始终缺了点烟火气。

倒是从山东嘉祥而来的东汉画像石,使人不禁驻足良久。

为了不让祖先的魂魄“路食”野外,汉代人便在先人坟墓上修建祠堂的同时,一并将华丽的车马、厅堂,人来人往的厨房,乃至东王公,西王母,集体雕刻在石块上。这也就是山东嘉祥画像石的由来。

宋山小祠石,当为某祠堂东壁。底部车马之上,便是汉代的厨房。再往上便是乐舞场面以及东王公等仙人。
五老洼A石,当为某祠堂西壁。上为“周公辅成王图”,下为“大王起鼎图”,两者均为象征祠堂为美宅的常见主题。中格车马象征其为富贵之宅。
五老洼B石,当为某祠堂后壁。上为“楼阁图”,包括前堂与后室,前堂中受人礼拜者即为祖先。下层正面驶来的车马,同样是美宅的象征。

山东一带是东汉诸侯王最为集中的地区。其中许多都延续到了《三国演义》故事高潮的时候。比如赤壁之战的前一年,济南王才刚被黄巾军所杀。琅琊王一脉更是到了曹操征伐汉中后才被除封。

嘉祥当地的平民祠堂出现如此多复杂的装饰,或许正是来自于这群天潢贵胄们的影响。

汉朝之后的三国两晋南北朝,则是佛教的时代。这一时段的代表文物一向是各色佛像,由它们串成一部统一史。

我们熟知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对于崇佛的帝国来说,不过是惊鸿稍集罢了。

南梁全盛之时,仅建康京城之中,便有寺庙500余所。至今,佛教信徒们口中依然会吟诵传说由梁武帝萧衍创制的“梁皇忏”经文。僧尼食素的传统,也是自萧家而始。

南朝齐大势至菩萨立像,1957年浙江金华万佛塔地宫出土。菩萨头戴三花冠,中有宝瓶,缯带下垂,脸部方正,弯眉细目,鼻梁高挺,面带笑意。身着圆领天衣,左手施与愿印,右手施无畏印,跣足立于圆台上。造型优美,衣饰华丽,“面短而艳”,是齐梁时代的流行风格。孝文帝迁都后,北朝造像也深受其影响。

佛教在这个乱世中,也逐渐从百姓精神上的寄托,转型成为了统治者维系皇权的手段。坚持了三十年不临幸嫔妃,甚至“过午不食”的梁武帝成功将自己塑造成了与佛一样的“菩萨君”,在无遮大会上欣然接受万民朝拜。而通过寺院经济,数不清的新制铁钱也被注入市场,以支撑皇室的巨大开支。

甚至于,“江南”与“莲花”之间的关联,都是出自齐梁二朝的文化记忆建构。小学课文中标注为“汉乐府”的《江南可采莲》,实际上创制年代并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是被南朝文人沈约刻意从旧书堆里翻了出来。

“莲花,这种佛教中的圣花,原来早在前朝已与江南有不可分割的连接。”

既然莲花是神圣的,那么立国于江南的政权自然也是神圣的。这正是南朝人这么做的目的。

北魏太和四年(480年)佛三尊造像碑。类似的造像碑主要流行于北魏末年到东魏的较短时期,多见于洛阳、定州、青州,风格深受南朝浸染。

事实上,能够确定年代的,最早的“采莲曲”,写于6世纪初,就是出自梁武帝之手:

“游戏五湖采莲归,发花田叶香袭衣,为君侬歌世所希。世所希,有如玉,江南弄,采莲曲。”

公元589年,陈朝为隋军所灭,梁武帝的外曾孙陈叔宝从一口枯井里被人威胁着拉了出来,江南六朝旧事终了。

曾在梁陈两代为官的文人江总,作为俘虏被带到隋都长安。在长安的昆明池上,这位亡国诗人写下了一篇令人回味悠长的纪游诗:

灵沼萧条望,游人意绪多。终南云影落,渭北雨声过。蝉噪金堤柳,鹭饮石鲸波。珠来照似月,织处写成河。此时临水叹,非复采莲歌
隋代菩萨立像。整体造型与北周以来长安一带的流行样式一脉相承,但其身形瘦削,衣饰细节也有变化。可见是隋朝统一之后,融合南北风格产生的新做法。

隋朝的繁荣如流星划过天际,南北朝的文化最终成为了大唐王朝荣耀的基石。余秋雨曾在大同云冈石窟前题写道:“中国从此迈向大唐”。这个堪称最受中国人追忆的王朝从不缺乏亮点,无论是传说,还是遗物。

跪拜俑。2002年西安市长安区紫藤工地出土。
1982年,山西芮城风陵渡出土佛坐像。莲座上有题记:“大唐景龙四年四月十五日弟子张敬节......“可知这是公元710年,盛唐时代河东地区较有代表性的佛像样式。风陵渡可谓大名鼎鼎的“一见误终身”。
陕西考古所藏唐代马球图壁画

介绍呢,就先到这里,话都说完了才是无趣,更多的宝藏我还是希望有机会亲临现场的朋友,可以去浙大考古与艺术博物馆靠自己的双眼,体验不一样的记忆。也正是有浙大这样优秀的博物馆在,我们才能知道那些以假充好,妄图欺骗大众的“国宝帮”及其党羽的嘴脸是多么的丑恶。

接下来让我们欣赏重庆大学博物馆的“精美文物”,号称经过几十位专家鉴定过的“珍品”(图片来自公众号“江上说的”:重庆大学耗资670万建了一座赝品博物馆)

蓝色妖姬版汉代玻璃
国博唐三彩俑兄弟版
电镀秦汉时代及其同厂出品者
电镀天王

最后再说一句,这种瞎子都能看出是假货的玩意,居然捐假货的吴教授还真敢给自己“维权”。居然还有律师所真的敢接。

你们比杨永信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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